我的耳鼓膜差點被手機話筒的氣流穿透:他居然敢跟我分手,他曾經是那么一個老好人,也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!
女作家的風險是,不能你想聽故事就去找人家,人家遇上事故,你同樣要負起開導的責任。
打電話的是我的小女友,一個92后,我了解年輕一代新女性的標本,她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小男友居然劈腿了。女人不是不能失戀,而是不能被一個自己認為吃得定定的男人放棄,這時,她會表現出愛斷情傷的假象,其實,內心的憤怒遠遠多于傷心。
我的小女友漂亮而能干,從來不乏追求者,所以,我特別不能理解她為什么在愛情中極度沒有安全感——或許很多女人特別無法承受婚戀失敗的心理打擊,于是選擇自以為最安全的路徑——我見過她這個男朋友,她獨具慧眼地在表白過的男人中挑了最差的這個,無論職業、外形、學歷、家境,我問過她為什么,她眨眨眼:因為他人厚道,對我好吧。
我問她愛他嗎?
她說:也許愛吧。他讓我覺得踏實,感覺永遠不會放棄我。
我見過很多對女人特別好的男人,愛情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很閑,有時間和精力在日常瑣碎中表達情感,所以,《何以笙簫默》里有錢有顏有時間的霸道總裁幾乎不存在。
可是,“愛”也分大愛和小愛,細節是小愛,能量匹配是大愛,兩者均衡得像錢鐘書與楊絳那般經典的太少,但太脫節也不可能在一起,一個伴侶,如果沒有其他優勢,連對你好都做不到,那不是找虐嗎?
不過,很多優秀的女人,因為精力都花在提升自己身上,對研究男人興趣不大,反而在男女關系里缺少必要經驗,單純得超乎想象,就像我的小女友,她忙著工作、練瑜伽、學鋼琴,本能覺得老實男人更可靠。
其實,外表老實巴交的男人“變壞”幾率一點不比看上去聰明機靈的男人少,她這個男朋友,被辦公室32D的前臺吸引,日久生情劈了腿。
她不是不能接受男人變壞,她只是不能接受好男人變壞。
于是,我準備跟她聊聊更高級一點的男人,比如愛因斯坦。
-02-
世界上有完美男人嗎
我們所了解的愛因斯坦大神是這樣的:
他提出光子假設,成功解釋了光電效應,獲得1921年諾貝爾物理獎,創立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,為核能開發奠定了理論基礎,被公認是繼伽利略、牛頓以后最偉大的物理學家,1999年被《時代周刊》評選為“世紀偉人”。
他聰明得像個外星人,10歲看科學和哲學書籍;12歲的生日禮物是古希臘偉大數學家歐幾里德的《幾何原本》,他覺得太容易,又去自學高等數學;13歲,他讀康德;16歲,自學微積分……
此外,他對窮人、弱者和被壓迫階級的人文關懷,感動了全世界。
愛因斯坦真是個好人,不是嗎?
但是,他同樣是個差勁的丈夫和父親。
這位任性的大神,特別會撩妹,至少有過十個情人,上世紀各國婦聯代表曾經集體罵他玩弄女性,他不是為了做模范丈夫和父親來到這個世界,他原本只打算做科學研究的主業,卻不得不維系家庭生活的副業。
愛因斯坦有兩個私生女。
第一個叫莉莎,是和前妻米列娃婚前所生,后來據說被送回塞爾維亞,就此不知所終,在愛因斯坦叱咤全球的30多年里,他從未做過任何努力去尋找女兒的下落,這個可憐的女孩或許早就死于猩紅熱。
第二個叫伊夫琳,是愛因斯坦1933年正式移民美國后,與一位紐約舞女的孩子,偉大的科學家對這個孩子同樣不聞不問,還是作為長兄的漢斯——愛因斯坦的大兒子大發惻隱之心,暗中接管了同父異母妹妹,據說,直到伊夫琳成人,漢斯也沒有告訴她,名滿全球的愛因斯坦就是她老爸。
在婚姻內,愛因斯坦和第一個妻子米列娃有兩個兒子:大兒子漢斯與小兒子愛德華。他當年離開妻子和兒子,把他們孤零零地丟在瑞士蘇黎世,孩子們很小就不再擁有父愛,而且經濟拮據,日子過得非常清貧。
愛因斯坦還曾經許諾把諾貝爾獎金全部交給米列娃支配,卻并沒有真正兌現,他把大部分獎金用來炒股,投在美國市場,但是運氣不佳,在大蕭條期間損失殆盡。
這個偉大的男人,他全部創造性的努力,都完全集中在科學領域,卻犧牲了身邊最親密的人的小確幸。
可他依舊是真正的全才,連情詩都寫得動人,反正不是對同一個女人。
-03-
男人和女人,都只有一半是好人
所以,什么是好男人呢?
或許他不是壞,只是那份好處沒對著你。
他不是冷,只是那股暖意沒向著你。
他不是沒有心,只是心里裝著其他事,根本沒有你。
他不是始亂終棄,只是耐力和定力都弱,架不住現實的考驗。
現在對你好的人,未必將來對你好。
曾經,從來不代表永遠。
無論男人和女人,都只有一半是好人:在特定的時間,對特定的人,對特定的事表現出自己的寬厚與善意。
換個場景,都是平常人,經常斗不過欲望,偶爾管不住靈魂。
指望別人是好人,不如自己做個不錯的人,至少有能力躲開別人無奈的惡,至少在下雨的時候能夠自己撐開一把傘。
年輕時,我們都以為世界只有黑白兩色,經歷多了才確信,生活里到處是深深淺淺的灰色地帶,人性之復雜遠遠超越我們想象。
純粹的好人不多,徹底的壞人也不多,最多的,是那些不好也不壞、在道德與欲望之間反復掙扎的平常人。
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男人未必像外表那么淳樸,望過去賢良淑德的女人也未必如表象一般賢惠,人類是架復雜的儀器,并不是只有“好”與“壞”兩個按鈕